莫守成规

【多cp】位面聊天室（11）

（笑蝠=两张手牌=Bruce）

（不义蝙=管理员-W=布鲁斯）

【私聊界面】

……

血雀：等价交换。

……

血雀：治疗？

……

血雀：我需要付出什么？

……

血雀：不需要。

……

管理员-W：我的承诺随时有效。

……

W摆弄着手里的硬盘，将其链接到装置上。

［警告！检测到病毒。］

［是否杀毒？］

［Y/N］

他点选了“NO”

……

【私聊界面】

两张手牌：我需要见到你。

两张手牌：单独的，不为人知的。

管理员-W：遵从您的指令，先生。

……

布鲁斯最后敲了一下键盘，他撑着桌面起身，垂至脚踝的披风顺着他走动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动。他在墙边站定，单手在空气中划过，晶蓝色的虚拟光屏顺从地出现，在简短的命令后，墙上出现了一个“门”。

如果有其他人在，会发现这个“门”，几乎与【公共区域】的【传送门】一模一样。但它开在【管理区】，开在W的私人领域，这场谈话不该被除了他们两个以外的人知晓。

Bruce穿过“门”，撞入眼里的就是离墙壁五步远的布鲁斯。对方的眼眸呈现出深邃近黑的紫色，胸口含了超人标志的综合图样更是令人不爽，但那并不是谈话的重点，情报被Bruce记在心里，他开始主导这场谈话。

这里的操作模式和【公共区域】的差不了多少，Bruce很快将这个除了床与操作台以外空无一物的房间扩建开，在正中摆放了两个互对着的单人沙发，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。

“以后我们见面，都像这样。”

Bruce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坐下，指骨敲了敲桌面，让布鲁斯把这条无伤大雅的指令刻录下，他一指对面的沙发，态度自然得像自己才是主人。

“坐。”

布鲁斯便顺从着他的命令，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，他抿着唇，脊背直挺，双手覆在膝上，看上去认真且严肃，甚至是有些乖巧了。

布鲁斯在等Bruce开启这场谈话。

“我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，”Bruce双手交叠撑着下颌，钢蓝色的眼眸明亮，略弓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攻击性，他直视着对面的布鲁斯，“我为此感到遗憾。”

布鲁斯没有回答，他安静地听着。

“你也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，那有你一份力，布鲁斯。”Bruce看上去没什么目标，甚至像是在扯些家常话了。

“你可能是最令我棘手的类型了，因为你被祂限制着，或者说，你限制了你自己。”

这位天才的疯子向布鲁斯摊开双手，脸上的表情是再真心实意不过的无奈。

“但我知道你留了一手，即使是现在这个情况下。”

“祂并不会实时监控着你……这个空间，不，这个‘项目’，你拥有很高的自主权。”

他重读了“项目”这个词，满意地看到对面的人瞳孔缩紧。

很好。Bruce在心底轻声喃呢：一切都在预料之中。
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，蝙蝠们总是一样的。”

“自由？不，当然不是。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。”

“你想要的是……”

“‘选择权’”

Bruce换了个姿势，这场谈话的节奏一开始就在他的手中，而他只需要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，或者说，找出“布鲁斯”的要害。

“说真的，布鲁斯。如果我是你，我绝不会放过这个地方。但前提是它为我所用。”

“自大的控制狂，不是吗？”

“而我想说的是……”

“我会帮你。”

“你拥有足够高的权限，但你无法使用它。你就像一把足以斩断世间万物的刀，但刀不能只靠自己攻击。”

“那我就做你的执刀人。”

“我会帮你，让你拥有‘选择权’，让你‘该有的一切’回到你身边，让你‘还是你自己’。”

“如果你需要一个理由，你大可以认为，因为你是布鲁斯·韦恩。”

“如果你不相信，你只需要知道，我在寻找乐趣，这就够了。”

“考虑一下吧，亲爱的布鲁斯。”

Bruce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沉静地注视着对方。

而布鲁斯则是陷入了过于长久的沉默，但Bruce不急，Bruce很清楚，布鲁斯沉默的越久，他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布鲁斯终于开口了。

“你想复活你的世界。”

他直视着Bruce，平静得可怕。

“的确。”

Bruce点了点头，布鲁斯看出这一点在他的预料之内，他不介意用自己的伤口作为筹码，作为“弱点”，作为取信的手段。

“我有求于你，布鲁斯。我从你这里找到复活我的世界的办法，你从我这里获得挣脱枷锁的帮助。我们利益与共。”

这位自称“我说的句句是真”、却被人评论为“满口谎话，许诺也不知道何时变成真实”的疯子，面对着纯然理性的同位体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
他说：

“你知道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
布鲁斯当然知道，他说的都是真的。

他说“杀死超人很愉悦”是真的，他对此的愧疚也是真的；他说“杰森很敏锐”、“达米安是个听话的孩子”时的自豪是真的，但手刃他们的悲伤也是真的；他想要复活自己的世界是真的，他想要屠戮其他宇宙也是真的；他说“蝙蝠侠是失败者”是真的，他对同位体的讽刺是真的，他对自己的否定也是真的……

他利用着这些，自揭伤疤鲜血淋漓，忍受痛苦换取愉悦，也是真的。

很难清楚地描述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，但是毫无疑问，他每一句话都能够链接起来，变成他试探别人、赚取情报的桥。

如果你把他每一句话都当做虚假，是在暴露你的态度。如果你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当做真实，是在自觉递交主导权。如果你把他的话看做虚实参半，是在自作聪明中跳进圈套。

他每一句话都有目的，他每一句话都没有目的。

一切说出的话语，一切暴露的情绪……都有意为之。

Bruce长长的叹息一声，“把话说的这么明确可真是令人不习惯啊……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，也该开诚布公了。”

他站起身，将右手递到布鲁斯面前，微笑着说：

“我会做你的同伴。”

“我帮你摆脱枷锁，你帮我复活世界。”

“让我们各取所需吧。”

“一切都是，为了我们的世界。”

布鲁斯轻轻的“嗯”了一声，抓住了Bruce的手，顺着对方的力道站起。

“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世界。”

“为了……蝙蝠的世界。”

Bruce眨了眨眼睛，他说：

“我们这像不像两个失败者在互相鼓励？”

布鲁斯挑了一下眉，反问：
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
成功的蝙蝠侠千篇一律，失败的蝙蝠侠各有各的不幸。这两个一生中充斥失败与错误的蝙蝠侠，互相交换了一个对彼此的肯定，从中汲取了继续朝着被黑暗埋没的希望前进的勇气。

不知道是令人好笑还是令人悲哀的是，他们的失败、错误与希望，往往都与一个词有关联。

――超人。